心理学家理查德?怀斯曼(Richard Wiseman)曾做出一项实验。他在当地的超级市场买了几款价格不同的葡萄酒,既包括5美元的波尔多葡萄酒(Bordeaux),也有50美元的香槟(Champagne)。之后,他又让不了解葡萄酒价格的测试人员对任意两款酒进行盲品,再写出哪款葡萄酒应该更贵。这项实验的结果也许会使那些假内行感到不舒服——参与实验的600余名测试人员在进行葡萄酒价格的对比中,只达到53%的正确率,几乎与随机概率相当。
这种结果听起来似乎有点令人悲伤。实际上,多数葡萄酒消费者会认为,葡萄酒的品质和价格之间是呈正相关关系的,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会愿意在勃艮第(Burgundy)陈年葡萄酒、纳帕赤霞珠(Cabernet Sauvignon)和经典经典基安帝(Chianti Classsico)这些名贵酒款上掷以重金的原因。如果葡萄酒的品质不如价格标得那样高,那么,葡萄酒业内可就没有什么商业规律可言了。
其实,此前已有不少实验(至少在盲品情况下)表明,葡萄酒的价格与品质之间缺乏直接的关联。有些葡萄酒评论家也许并不同意该种观点,但以下这项2008年时的研究结果在这一点上仍是强有力的证据。“不了解价格的个体并没有从更贵的葡萄酒中得到更多的快乐。此项目实验进行了6,000多次盲品。我们发现葡萄酒的价格和品鉴结果之间的关系甚至呈微弱的负相关,也就是说平均起来,较便宜的葡萄酒尝起来还更美味一些。实验结果说明了,不论是葡萄酒的价格,还是葡萄酒专家的推荐,对于非的葡萄酒消费者来说都是没有实际意义的建议。”
但是,该项实验结果还是有一些争议的——葡萄酒的味道,就像其他饮食的味道一样,不仅仅是酒精饮料而已。我们所体验的事物与我们对事物的直接感受是有差异的。体验就是我们在感受的时候,大脑会带来我们过往记忆库中的一些情境。比如,当我们喝进一小口葡萄酒时,我们是不可能先感受葡萄酒再想到此酒是便宜的,而是在同一时间感受二者的。这样的结果是,如果我们认为葡萄酒是便宜的,那么我们就会有便宜的感觉。如果我们认为是在品尝一款一级葡萄园的葡萄酒,我们就尝到了一级葡萄园的葡萄酒。即我们的感受在一些引导下是会发生变化的。我们在解析喝到的葡萄酒感受时,会受到以往得知的信息的影响。
大多数情况下,我们会认为这是不太理想的结果。比如,当便宜的波尔多葡萄酒赢得了品鉴比赛或当《消费者报告》(Consumer Reports)十分青睐黄尾袋鼠(Yellow Tail)时,我们会感到十分恼怒。然而,人们对于葡萄酒的主观性也许是件好事。下面可以再看看加利福尼亚理工学院(Caltech)神经经济学家做出的实验。
这项实验以一场葡萄酒品鉴会的形式进行。20个人共品尝5款赤霞珠(Cabernet Sauvignon),明面上只通过零售价格区分。这几款葡萄酒的价格从5美元到90美元不等。虽然人们一直得到5款葡萄酒是不同的信息,但这只是科学家们为实验顺利进行说的谎言。其实,这些酒中只有3种不同的葡萄酒,也就是说,同样的葡萄酒会重复出现,却标上了不同的价格。比如,品鉴会上的5瓶葡萄酒中有两瓶是同样的加州赤霞珠葡萄酒,但一瓶标了5美元(真实的零售价格),而另一瓶则标了45美元的价格。这项实验中,所有的测试人员都是在一个功能核磁共振(fMRI)机里进行品鉴的,以方便科学家们观察饮酒者对待不同葡萄酒时大脑的反映。
价格影响葡萄酒的口感
实验结果不出意料,报告连续发出更贵的葡萄酒尝起来更好喝的信息。他们觉得90美元的葡萄酒就是比10美元的酒好喝,认为上述提到的45美元的赤霞珠远比5块钱的普通葡萄酒要好很多。实验表明,当测试人员品尝到两款相同的葡萄酒时,大脑中有一个区域会做出对价格差别的反映,也正是大脑中的这一区域会给人一种信号——虽然是同一款葡萄酒,但90美元的赤霞珠似乎比35美元的同一款酒尝起来更好喝一些。
从上述实验中,我们认识到,愉悦感部分来自人们对预期想象力的臆想。虽然,这看似悲哀,但实际上,我们应该利用这种本能。因为,这意味着只要我们能够更多地学习葡萄酒的知识,葡萄酒就会为我们带来更多的美味。如果品鉴经验教了我们一些东西的话,那么,我们也能够通过了解酒标上的产区和历史获得这种外加的美好感受。